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是的，我现在是一名父亲了。但要说到91，92年我刚刚进入联盟的那段日子，真的是令人难忘——肖恩也在这里刚刚一年，而那时年轻的我们认为，我们站在世界之巅。而让我们俯览众生的，便是西雅图超音速。其实人们忘记了一些事情，在我来到超音速之前，这支队伍就已经很强了。当然，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游戏规则，现在你会看到联盟中最差的球队往往能得到高顺位的选秀权，但在我来到这里的前一个赛季，西雅图人的战绩是41胜41负。甚至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迈入了西决。好吧，我的意思是之前超音速可能缺少了些运气，我想，我可能扮演了带来幸运的那个角色。
你知道的，后来我进入了名人堂。而就像你看到的，职业生涯初期我加入了一支不错的球队，这是一个重要的基石。超音速队有不少的OG老兵，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是谁，以及以前我有什么成就。他们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NBA级别的篮球比赛，我在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们也乐于教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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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说的是就是琼斯教练，他说加里·佩顿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是的，我是个混蛋。他总对我说：「你还需要提高，你现在没有准备好。」而我不以为然，随即他就给了我个教训——第一年他让我打的不是那么舒服，我也没那么充足的上场时间，即便我是首发。他对我说：「我当然要让你首发，因为你是第二顺位，但如果你打得不好，哈哈，内特·麦克米兰会很快替你打满全场。然后！我会在第三节再让你上场，因为我必须这么做。请你证明你的用处，不然你在我眼中会一点价值都没有。」那时我经常和他顶嘴，但现在，我很感激他所做的一切。
就像我说的，刚开始的几年，我和肖恩还有队里的年轻人会一起做很多事情——我们总是在外面，总是在喝酒。我们知道西雅图所有的酒吧，并把它们喝了个遍。对那时的我来说，进入NBA给我的感觉是：一夜之间我变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可重要的是，对于一个新秀而言，场外的这些风流事会慢慢侵蚀你。但幸运的是，那些OG老兵始终在教导我。我和肖恩最初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们总是对彼此说：「这将是我们的团队。这将是我们的城市。」
事实上，每个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我是不会说脏话的。他是艾尔·佩顿，但奥克兰的每个人都叫我爸爸混蛋——很多人都怕我父亲，我们害怕我的父亲。我擅长说垃圾话有且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看到我父亲在街上经常这样做。如果有人对他说了什么，他还以颜色。这种情况我看过一百遍了。在球场上，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爸爸总是告诉我：「如果他们对你说脏话的话，你也要回嘴。」我做得很好，因为那是一件武器——我知道我可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当他们在被我整的懊恼的时候，我却只专注于比赛。所以我从小就会说脏话，我也不在乎我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的武器加里佩顿，我不会被它影响。在联盟中，大多数球员却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尝试了，但是他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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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球场上玩的时候，人们总对我莫名的关注。他们也总会搞些事情，你知道，就像帮派什么的。比如：「佩顿是我的人」之类的话比比皆是。但如果我父亲听到这种话，他会当面质问他们的：「没人会做这种事，也没人想加入你们，他是一个孩子。如果你们想搞些什么，我可以和你们在场下解决。」这就是为什么在NBA我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任何人。我从东奥克兰来，街上有大块头，也有小混混。联盟中有些人的成长方式和我一样，但并不只是在大街上。他们是在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的，但他们从来不是那种恶劣环境的一部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
老爸有他爱说脏话的一面，但我对于他的尊重来自另一方面：他就像附近每个人的父亲一样。我的大多数朋友都和他们的妈妈住在一起，他们身边没有爸爸。对我来说正好相反——因为在我父母离婚后，我告诉我爸爸我想和他住在一起，所以我爸爸就像其他孩子的爸爸一样，他会照顾所有人。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的诱惑和不良影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我的父亲给了我说「不」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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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我有一个迈克尔·乔丹的故事要告诉你。那是我新秀年对公牛队的季前赛。在1990年，那支球队还是公牛队，但不是迈克尔·乔丹队，明白我的意思吗？那是在第一个三连冠之前。好了好了，我来了，季前赛，选秀的第二顺位。我不管迈克尔·乔丹是谁。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这就像：好吧他是个好人，他很好。但他不完全是那样。乔丹整场比赛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板凳上——我不明白那只是季前赛，而乔丹在季前赛中并没有怎么发挥。所以B.J.阿姆斯特朗和我对位。我砍下了19分加里佩顿，你知道我是一个新手，所以这简直不要太爽。我在跟他说着垃圾话，经过替补席的时候，我跟乔丹也说着垃圾话。我盯着下面的人，这感觉好极了。
几周后，公牛队在常规赛第一次登场，客场对阵西雅图。我一直在努力，在等待，我准备好了。当然，每个人都在谈论公牛队的情况，谈论迈克尔如何来到这个城市。我说，好吧，我在之前的比赛中砍了19分。我知道我能搞定乔丹，没问题。赛前我们相互握手，但老乔不肯和我握手。他转对B.J.说：「把那小子留给我。」他的声音很有力，我确保每个人都听到了。呵，好吧，我在想：那就去死吧。干掉他。
比赛开始了。我在对位迈克尔，慢慢地，他已经连续四、五、六次得分了。迈克尔的水平和我所以为的不一样。几分钟之内，我就有麻烦了，我被换下了场。在那之后，我并没有再回到比赛中去。我记得比赛结束时我一分未得，而事实上我也只打了七八分钟，乔丹最终拿下33分。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我就那样坐在替补席上，乔丹走了过来——在比赛还在进行的时候，他径直向我走来。教练就站在那里，板凳上的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看。老乔看着我说：「你在季前赛里他妈的说了什么？」最疯狂的是，乔丹根本没有任何狂怒的表情，他平静在嚼他那该死的口香糖。「欢迎来到NBA，小家伙。」公牛队在那个赛季赢得了总冠军，然后在他退役前又赢得了5个总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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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和肖恩还是很亲密，我们就像兄弟一样，我们仍然不时见面。我们仍然知道如何玩得开心——不再疯狂，而是开心。现在的生活大部分是关于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两个儿子——加里二世和肖恩二世。他们年龄相仿，你知道有史以来最好笑的是什么吗？这些孩子不听我们的，就像我们那时不听任何人的话一样，哈哈。看到肖恩当爸爸，我很高兴。肖恩经历了一些艰难的岁月。我知道人们看到他在处理他的问题——你知道，是的，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只是知道，人们并没有看到他的全部。
两年前，我和肖恩回到西雅图，因为他的儿子在华盛顿打球，我的儿子在俄勒冈州打球。我们坐在场边看我们的孩子。这是最伟大的时刻。肖恩在比赛进行到一半时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很开心。他一兴奋就开始出汗，他说：「你能相信我们以前是这么做的，现在我们看着我们的儿子们也这么做吗？」我摇了摇头。不，我也不敢相信。如果你在1991年问我们，能否想象生命会走向何方？我们完全不知道。是啊，完全不知道。
本文出自Gary Payton于2017年9月21日在The Players’ Tribune发布的《O.G.’s Only》一文，Gary Payton过这篇文章，回忆了自己生涯的种种故事。
Editor / Shady，The Players’ Tribune
Text /Gary Payton
Design / GLORIA
特刊 08 ∞ 24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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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播客」 ｜ SIZING UP w/ Sam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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