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于:青春都在西北政法。作者 李立山,西北政法经济法系九五国经班,现为北京君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本文系作者原创,转载自君合法律评论公众号;ID:JUNHE_LegalUpdates )
第一部分 梁山公司的设立沿革
1、梁山公司的设立(王伦时代)
梁山公司的原始出资人是白衣秀士王伦与摸着天杜迁。
作为梁山公司的创始人,王伦这个落魄秀才身上集中了第一代创业的民营企业家的通病:家族观念严重,不信任职业经理人。比如,对林冲这样一个身负血海深仇,被逼得无处藏身,主动送上门来的好汉还猜忌个不停:啥,天上掉下个林哥哥!他一个京师禁军教头,必然好武艺,要是识破我们的伎俩,一定会霸占,那时我们如何hold住他呢?不如打发他下山算球,免致后患。
另外,王伦这厮虽然只是半个知识分子,但知识分子的臭毛病却一样没少。
第一,冷漠。林冲上梁山时,朱贵带领林冲来到聚义厅。人家向你行礼打招呼,你连屁股都不抬一抬。
第二,虚伪。这厮用几杯淡酒招待林冲后,随即召开股东大会,呼来小的托出五十两白银和两匹绢丝,起身说道:“柴大官人推荐林教头来,小寨真真蓬荜生辉呀,但怎奈人少粮缺,怕是日后耽误了林教头的前程,不漂亮的啦,请林教头笑纳薄礼,另寻大寨安身歇马吧。“后来,晁盖、吴用等七人投奔入伙时,王伦故伎重演。你丫的又不是不知道,晁盖刚劫了十万贯生辰纲,哪里看得上你这区区五锭大银啊。
第三,妒贤忌能。王伦自知武艺稀松,生怕林冲抢了第一把交椅,所以,当初不肯接纳林冲入股梁山公司,正是出于这般狭隘心胸。
小结:王伦作为梁山公司的原始股东,对梁山公司的建立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梁山公司此后的制度建设、文化建设以及公司的发展壮大完全与其无关。如果用林冲的话来概括王伦,王伦是一个“笑里藏刀,言清行浊”之人。
2、第一次股权变更(晁盖时代)
东溪村地主晁盖,伙同该村小学教员吴用、江湖道士公孙胜、石碣村渔民阮氏三兄弟和安乐村闲汉白胜,七个人在黄泥冈上,说是智取,其实就是在酒中掺入蒙汗药(属于刑法中所说的暴力、胁迫以外的其他手段)将青面兽杨志等押运官员麻倒的下作手段,公然抢劫了梁中书给他老丈人蔡京上寿的十万贯生辰纲。如果真刀真枪地干,这七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是杨志的对手。
晁盖到了梁山公司后,上演了一幕“林冲水寨大火并,晁盖梁山小夺泊”的好戏。豹子头林冲本已对王伦的种种虚伪行径看不顺眼,更哪堪吴用在旁扇风点火,旧怨新仇,如积聚了万年的火山,突然喷薄而出,手刃了王伦,推选晁盖坐上了第一大股东的位子,梁山公司完成了第一次重大股权变更。
晁盖作为梁山公司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核心成员,是个承上启下的人物,正是他的不懈努力,梁山公司才有后来的壮大发展。但是,正如金圣叹所批,晁盖是个“有粗无细”的人,从以下几点便可窥一斑:
首先,金批水浒说他“平生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不论好歹,便留在庄上住”。好的留下倒也无妨,那歹的也要留下?无论如何,你也是个保正(相当于村长或支书),政治影响总是要思虑的吧。
其次,黄泥冈劫取生辰纲,也有诸多庙算不周之处。作为地方名人,晁盖竟然不知道避嫌和化装,公然在客店check in,结果被黄泥冈派出所所长何涛的弟弟何清认出。
第三,为救宋江、戴宗,梁山公司全伙去江州劫法场。但劫法场这事,谁控制刽子手,谁打援,谁断后,均应事前有着详细的计划。但显然一切都是那么匆忙,结果李逵横空出世,场面极为混乱。而更为危险的是,晁盖居然让全军跟随李逵进退。他以为李逵本地人,知道路线。其实李逵自己也是个胡闹大王,哪里有什么善后计划!
小结:不管晁天王曾头市中不中箭,他都必须要死,因为晁盖的性格,完全不符合梁山公司再次发展的需要。梁山公司的发展经历了成立、成长和成熟三个时期,王伦创立了梁山公司,出于人格缺陷,不能发展壮大,所以他要让位给晁盖。同样,晁盖可以带领梁山公司成长,却不能领导它成熟,所以他也要让位给宋江。
3、第二次股权变更(宋江时代)
眼瞧着宋江战功不断,老大的位子要被架空,晁盖真的坐不住了。也合着晁盖命中注定,偏偏这时冒出个马贩子段景柱,说什么盗得一匹大金王的座骑“照夜狮子雪”,本想送给宋江,但被曾家五虎夺了去,报出宋江的名号非但不好使,还被曾家五虎写了首打油诗讥讽。晁盖听罢大怒,非要亲自走一遭。这一回,宋江没再劝说。结果,晁盖到了曾头市就被史文恭朝面门射了一箭,还是毒箭。
呜呼哀哉,晁核心就这样一命归西了。
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就着给晁盖开追悼会的悲壮气氛,在吴用、公孙胜的提议下,宋江成了梁山公司第一大股东,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虽然宋江一再撇清“小可权当此位,待日后报仇雪恨已了,拿住史文恭的,不拘何人,须当此位”,但本人以为,宋江窥觑大股东的位子久矣。
君不见,晁盖带去打曾头市的都是些什么人(共二十位好汉)。其中,林冲和最后七位是小夺泊时的头领,都是老人家,而梁山公司一百零八位股东中,此时已有大半加盟,可见那些新来的股东不怎么买晁盖的帐,都是宋江的一致行动人。
最为重要的是,那个跟随晁盖上山的小学教员吴用居然不在出征的队伍中,而是留下来陪宋江。两军交锋,正是需要吴用出谋划策之时,他不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晁盖已经看出来吴用的脚早已站在了宋江的圈子里。
但宋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历来见仁见智之士各执一词,没有定论。
本人试总结一下,大致可以用以下几个字概括:
第一,奸。有人说宋江是奸雄,但本人认为,宋江奸而不雄。正如易中天所说,所谓“奸雄”,就是“奸而雄者”。曹操是奸雄的标杆人物。
但显然,宋江无法与曹操相比。同样是喝酒,曹操开口就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气势豪迈。而宋江几杯马尿入口,憋出两句“自幼曾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一副顾影自怜的可怜样。所以,宋江当不起这个雄字。但是,宋江却当得起这个奸字。
在“刺配江州”的路上,途经梁山公司,虽然晁盖等众头领极力挽留,但宋江死活不肯加盟。花荣、吴用下山来接宋江,下马叙礼罢,花荣就嗔怪手下人为何不给宋江开枷。宋江道“贤弟,是什么话!此是国家法度,如何敢擅动!”此前在李家店、穆家庄时,同样的“国家法度”,宋江就能解下来置之一旁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身为国家公务员,为政府通辑的劫匪通风报信,私放晁盖时,国家就没有法度吗?花荣是宋江的心腹手下,在知己兄弟面前宋江偏说这样的话,其奸可见。
以上这些事例,仅仅说明宋江的小奸。但宋江绝非普通的绿林草莽,其有相当的政治主张和政治手腕,这就表现为宋江的大奸。
晁盖尸骨未寒,宋江就把聚义厅改成了忠义堂,同时树起了一面“替天行道”的大旗。这是宋江高明的政治手腕,也是宋江奸诈的铁证。
宋江一方面要替天行道,要讲“义”,表现为继续与政府对抗,打祝家庄、打高唐州、打青州、打大名府。另一方面,基于男盗女娼的世界观,他又不想把自己的后路断绝。正如元末的陈友谅、张士诚之流,反一次朝廷,朝廷就给你升一回官,越反官越大,只有做大做强,才能增加将来和政府谈判的筹码。读的都是孔孟的书,料宋江也深谙此道,所以,他还要讲“忠”。这样一来,政治上进可攻退可守,应付自如。
第二,贪。宋江交友,银子先行。并且,为包二奶,一座二层小楼说买就买,未见半分犹豫,二奶浑身上下也是珠光宝气。这不禁让人要问,宋江哪来的这么多钱。家底厚吗?其一,宋江家里并非有石崇之富。其二,宋江只是个小小的押司,收入甚是微薄。而宋江出手阔绰,挥金似土,唯一合理的推断就是,宋江贪。而且,不是一般的贪,宋江应该有巨额来源不明的财产。
第三,懦。宋江奸而不雄,非但不雄,还很懦。宋江杀阎婆惜案发后,在柴进庄上躲了半年,后来接到小李广花荣的书信,便前往清风寨去寻花荣。路过清风山时,被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手下的小喽罗逮着了,押上山来绑在将军柱上。宋江先是“心里寻思道:‘我的造物只如此偃蹇!只为杀了一个烟花妇人,变出得如此之苦!谁想这把骨头却断送在这里’!”面对危难,全无半点英雄气慨,只有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反观武松,为兄报仇而斗杀西门庆,为施恩报仇而醉打蒋门神,大闹飞云浦,杀押解差人,连夜跑回鸳鸯楼,一口气杀了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以及都监府大大小小一十五口。而且,敢做敢当,在鸳鸯楼墙上提笔声明对这次流血事件负责。快意恩仇,豪情万丈,这是武松的性格,宋江显然没有这样的基因。
第四,毒。宋江一旦处于强势地位或春风得意时,其毒性就会大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梁山公司的大小股东,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有些说头,而宋江干过什么呢?杀了二奶阎婆惜。宋江的借口是阎小姐红杏出墙,但是不要忘记,导致阎小姐一命呜乎的真正理由,不是作风问题,而是撞见晁盖给宋江的感谢信。
另外,霹雳火秦明被宋江俘虏,本想劝其投城,但秦明说自已“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坚绝不肯背反朝廷。宋江见硬的不成,就来软的。一方面拿酒灌醉了秦明,另一方面使了手陈凯歌在电影《无极》中的招术,让手下人穿着秦明的盔甲白衣秀士王伦,骑着秦明的马,横着秦明的狼牙棒,带人攻打青州城。结果,第二天秦明一觉醒来,穿戴整齐回青州时,看见城墙上挂着老婆孩子的首级。
第二部分 公司治理结构
1、股权结构
王伦时代,梁山公司的股权结构较为简单。
晁盖上山后,仗着自己拳头硬、腰包鼓,雀占鸠巢,以暴力方式接管了王伦的股份,股东数量达到十二个。
此后,梁山公司不断增资扩股,包括主动的、被骗的、经第三方介绍的,乌央乌央,林林总总,到以宋江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执政时,梁山公司的股权结构已相当复杂,好在公司自己搞了一份股东名册,否则,在那个没有工商查询的年代,仅澄清公司股权结构这一件事就不知会花费本人多少工作小时。
梁山公司有独特的股东文化,例如,每位股东都有独特的绰号,而且,一百零八位正好上应三十六天罡星,下合七十二地煞星。这些绰号一来听着唬人,二来也准确地概括出每位股东的特点,比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诸如“老肖”、“胖刘”一类的绰号要有创意得多。
2、对外投资
梁山公司董事长宋江深刻了解发展才是硬道理,止步不前,要么被政府关停,要么被同行挤垮。在宋江的领导下,梁山公司业务蒸蒸日上,逐渐成长为山东地区的明星企业,即使在全国范围内也具有一定的知名度,正所谓“南方腊,北宋江”是也。
在这一过程中,梁山公司完成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对外投资,兼并收购了大量山东本地和外地的同行业企业,主要包括:鲁智深、武松、杨志等人的二龙山公司,史进、朱武等人的少华山公司,李忠、周通的桃花山公司……
不过,梁山公司的发展壮大带有太多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这些大大小小的股东们(鲁智深除外)一听到宋江报出山东呼保义的名号,忙不跌地倒头下拜,大呼相见恨晚,甘愿鞍前马后追随这位及时雨。
3、劳动管理
曾有好事者将水浒传的外文书名翻译为“三个女人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虽然走的是儿童不宜的情色路线,但也算准确地指出了梁山公司在劳动管理上的男女失衡问题。
这三个女人分别是顾大嫂、孙二娘和扈三娘,前二个女人是跟着老公一起加盟的梁山公司的,而扈三娘则是被宋江乱点的鸳鸯谱,强行许配给王英的。
女性作为一个群体,除了在母系氏族社会风光过一阵子外,纵观中国五千年文明史,其与男性的关系始终跳不出茶杯与茶壶的明规则或潜规则。
这一点从梁山公司这三位女股东的取名就可见一斑,“大嫂”、“二娘”、“三娘”,如此的随意,即使被表述也毫无尊重可言。再看他们的绰号,“母大虫”、“母夜叉”,不是老虎就是夜叉,哪有半分女性应有的风采。“一丈青”稍好些,但青即黑,扈三娘一袭黑衣白衣秀士王伦,虽然以现代眼光看来很是COOL,但与文人雅士心目中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女性形象显然是严重偏离的。
以扈三娘为例,扈三娘是为数不多的能和呼延灼打个平手的人,武艺之强自然不在话下。初次与王英交手是在宋江三打祝家庄时,不过十来个回合就生擒了王英。但梁山公司股东排位时,王英排第58位,而扈三娘却只排在了第59位。
第三部分 主要法律问题
1、吃人文化
鲁迅说中国“几千年的书上,在仁义道德的字里行间,歪歪斜斜的写着两个字:吃人!” “其人不出绿林,其事不出劫杀”,金批水浒里杀人的故事很多。
路见不平的义愤型杀人,鲁达杀镇关西;被逼无奈下的过失杀人,杨志杀无赖牛二;解救同党时的乱杀无辜型杀人,李逵砍杀江洲法场围观群众;冤冤相报的复仇型杀人,武松杀潘金莲、杀张都监;被戴绿帽子后的报复型杀人,杨雄杀潘巧云和迎儿;阴私暴露后的灭口型杀人,宋江杀阎婆惜;相中上司女儿后的劫色型杀人,董平杀程太守;其他如两军交锋时的职业型杀人则不可胜数。在上述杀人事件中,有些杀人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例如杨雄杀潘巧云时,不但把人杀了,还要把五脏六腑掏出来挂在树上。
杀人还不够,还要吃人,不仅仅是字里行间的二个字,而是活生生地把人吃了。
梁山公司在江洲劫法场救出宋江后血洗了无为军,捉住了黄文炳,李逵“把尖刀先从(黄文炳)腿上割起,拣好的,就当面炭火上炙来下酒,割一块,炙一块,无片时,割了黄文炳。李逵方才把刀割开胸膛,取出心肝,把来与众头领做醒酒汤。”其他如十字坡无良店家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更不知有多少人成了下酒菜。
为什么水浒里有这么多的杀人和吃人事件呢?是这些草莽英雄的文明素质不高,在人类进化的历史上稍微慢了一点点吗?非也!
文明开放的大唐盛世,历史名“鸭”、武则天的面首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被杀后,百姓们争先脔割他们二人身上的肉煎炒而食。
北宋大将王彦升领兵作战,得胜后就会命令设宴,把抓到的敌兵俘虏绑在旁边,他用手硬扯下俘虏的耳朵,放在嘴里咀嚼,同时慢慢举杯饮酒。
明朝嘉靖时,王世贞父亲王忬被严嵩杀害,后来严嵩的儿子严世蕃获罪被斩首,王世贞与王世懋兄弟花钱买通行刑的刽子手,砍下严世蕃的一条腿带回家去,煮熟祭奠父亲,之后,王氏兄弟二人对坐,把那条人腿上的肉吃个精光。
为什么杀人?因为有群众基础。老舍在《骆驼祥子》里对群众的心态作了精辟的剖析,“他们爱听凌迟,砍头,剥皮,活埋,听着象吃了冰激凌似的,痛快得微微的哆嗦。……这些人的心中没有好歹,不懂得善恶,辨不清是非,他们死攥着一些礼教,愿被称为文明人;他们却爱看千刀万剐他们的同类,象小儿割宰一只小狗那么残忍与痛快。一朝权到手,他们之中的任何人也会去屠城,把妇人的乳与脚割下堆成小山,这是他们的快举。他们没得到这个威权,就不妨先多看些杀猪宰羊与杀人,过一点瘾。连这个要是也摸不着看,他们会对个孩子也骂千刀杀,万刀杀,解解心中的恶气。”
2、小人文化
金批水浒中第一号反面武将当属祝家庄的教师铁棒栾廷玉,按杜兴的说法,“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宋江三打祝家庄时,栾廷玉出马飞锤打欧鹏,又佯装败走,用绊马索、挠钩活捉了秦明、邓飞,不过此人的下落却是水浒之谜。
但金批水浒中的第一号反面文人却写得有始有终,这个人就是前文提过的被李逵剐了下酒的通判黄文炳。“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褊窄,只要嫉贤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
但公平地说,黄文炳的智商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心思缜密之处甚至胜过吴用,从其识破吴用伪造蔡京家书一节即可见一斑:
黄文炳接书在手,从头尾读了一遍,卷过来看了封皮,只见图书新鲜。黄文炳摇头道:“这封书不是真的。”知府道:“通判错矣;此是家尊亲手笔迹,真正字体,如何不是真的?”黄文炳道:“相公容覆:往常家书来时,曾有这个图书么?”知府道:“往常来的家书却不曾有这个图书,只是随手写的。今番一定是图书匣在手边,就便印了这个图书在封皮上。”黄文炳道:“相公休怪小生多言。这封书被人瞒过了相公!方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谁不习学得些?只是这个图书是令尊恩相做翰林学士时使出来,法帖文字上,多有人曾见。如今升专太师丞相,如何肯把翰林图书使出来?更兼亦是父寄书与子,须不当用讳字图书。令尊太师恩相是个识穷天下高明远见的人,安肯造次错用?相公不信小生之言,可细细盘问下书人,曾见府里谁来。若说不对,便是假书。休怪小生多说,因蒙错爱至厚,方敢僭言。”
结果,戴宗被蔡九三问二问就露出了破绽,完全印证了黄文炳的分析,本人甚至怀疑黄文炳曾进修过刑事侦查课程,简直就是大宋朝的福尔摩斯。
司马迁在《史记. 伍子胥列传》中记载了一个小人代表费无忌的故事,可谓将小人的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 ,余秋雨据此总结出小人的八大特征:
第一,小人见不得美好。小人也能发现美好,有时甚至发现得比别人还敏锐,但不可能对美好投以由衷的虔诚。
第二,小人见不得权力。他们表面上是历尽艰险为当权者着想,实际上只想着当权者手上的权力,迷醉权力背后自己有可能得到的利益。
第三,小人不怕麻烦。小人就在麻烦中找事,小人知道越麻烦越容易把事情搞混,只要自己不怕麻烦,总有怕麻烦的人。
第四,小人办事效率高。他们善于领会当权者难以启齿的隐忧和私欲,把一切化解在顷刻之间,所以在当权者眼里,他们的效率更是双倍的。
第五,小人不会放过被伤害者。你如果被小人伤害了一次,那么等着吧,第二、第三次更大的伤害在等着你,因为不这样做小人缺少安全感。
第六,小人需要博取同情。他们反复向别人解释,自己是天底下受损失最大的人,自己是弱者,弱得不能再弱了,似乎生来就是被别人欺侮的料。
第七,小人必须用谣言制造气氛,小人要借权力者之手或起哄者之口来卫护自己,必须绘声绘色地谎报“敌情”。小人的天赋,就在于能熟练地使谎言和谣言编制得合乎情理。他们是一群有本事诱使伟人和庸人全都深陷进谎言和谣言迷宫而不知回返的能工巧匠。
第八,小人最终控制不了局势。小人精明而缺少远见,当他们不断挑唆权势和舆情的初期,似乎一切顺着他们的意志在发展,而当权势和舆情终于勃然而起挥洒暴力的时候,连他们也不能不瞠目结舌、骑虎难下了。
为什么小人如此肆虐?本人也尚未弄明白,但纵观中国历代的经史典籍,差不多全是教人如何为人处世的,却很少有教人如何做事的。这似乎是在说,只要会做人,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否则你能力再强,功劳再大,贡献再多,也是白搭。
本报告到此结束,祝大家读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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