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两国连年交战,吴王阖间大败于越国,他的儿子夫差即位后,将越王勾践包围在会稽山上越王勾践世家,致使越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忍辱求和。从那以后,越国成为吴国的臣属国,并受控于吴国。越王勾践像奴隶一般在吴国宫中服役3年,后来吴王免去了勾践的罪,让他回国去了。为了不忘亡国之痛、报仇雪恨,勾践在屋顶上面吊了一个苦胆,无论是出是进、是坐是站,就连吃饭睡觉,也要尝一尝苦胆之味,用来激励自己的斗志;累了,便睡在硬柴堆砌的“床”上,以此锻炼自己的筋骨。最终,越国灭了吴国。这就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今天应该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春秋时期
疑点一、史书记载上的质疑
但越王勾践是不是真的用卧薪、尝胆这两种手段来激发勉励自己的呢?首先从成书年代较早的《左传》和《国语》来看,无论哪一本,在讲述勾践的生平事迹时,都没有记载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行为。另外,在《史记》中的《越王勾践世家》中,司马迁说:吴既敌越,越王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其中,没有写到越王勾践卧薪之事。
东汉时期,袁康、吴平作《越绝书》、赵晔作《吴越春秋》,这两本书虽然是专门记录关于春秋时期吴越两国的历史,但它们却只是以先秦历史为基础,又加上了小说家的荒诞想象。《越绝书》中卧薪、尝胆都未提及;《吴越春秋》中的《勾践归国外传》,也仅说越王勾践“悬胆在户外,出入品尝,不绝于口”,而根本没有卧薪之事。由此看来,西汉的《史记》中最早出现了越王尝胆一事;而东汉时期的史料中还没有出现卧薪之事。
越王勾践
疑点二、到底是谁卧薪尝胆
有人考证,在北宋苏轼所写的《拟孙权答曹操书》中“卧薪尝胆”首次被作为一个成语来使用。但苏轼信中的内容与勾践无关,而是设想孙权在三国平分天下时曾“坐薪尝胆”。南宋时期,吕祖谦在《左氏传说》中曾经谈到“坐薪尝胆”的事情,但说的却是吴王。明朝张溥在《春秋列国论》中也说“吴王即位,卧薪尝胆”以后,《左传事纬》和《绎史》两书中,都说是吴王夫差卧薪尝胆。
但与吕祖谦同时,南宋的真德秀在《戊辰四月上殿奏札》、黄震在《古今纪要》和《黄氏日抄》两书中,又说是越王勾践曾卧薪尝胆。然而,到北宋的苏轼提出了“卧薪尝胆”一词后,这事究竟是夫差还是勾践所做,从南宋直到明朝都没有结论。明朝末年,在传奇剧本《浣纱记》中,梁辰鱼对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事大加渲染。
清初的吴乘权在《纲鉴易知录》中写道:“勾践叛国,乃劳其凝思,卧薪尝胆。”明末作家冯梦龙在其刊刻的历史小说《东周列国志》中也多次提到过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但其真实性却需要考证。另有一些学者认为,早在东汉时代成书的《吴越春秋》中的《勾践归国外传》中就有越王勾践“卧薪”之事的记载。勾践当时“苦身焦思,夜以继日越王勾践世家,用蓼攻之以目卧”。蓼,清朝马瑞辰解释说是苦菜。蓼薪,即蓼这种苦菜聚集得非常多。勾践准备了许多蓼菜一定是用来磨炼意志,“攻之以蓼”也可以说是“攻之以蓼薪”。
这样,《吴越春秋》中的语意是:勾践日夜操劳,眼睛十分疲倦,想睡觉,即“目卧”,但他用“蓼薪”来刺激自己,以便能够忍耐克服,避免睡觉。卧薪、尝胆分别是让视觉和味觉感到苦。后人把“卧薪”说成是在硬柴上睡觉,是曲解了《吴越春秋》的意思,因为“卧薪”是眼睛遭受折磨而不是身体遭受折磨。这种说法的结论是:勾践确实有过卧薪尝胆的行为。
越王勾践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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