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东北部盖马高原,群山环绕,人烟稀少,一座名为长津湖的水库坐落其中。每年入冬后,来自极北之地的寒流会掠过黑龙江鸭绿江,用大雪把这里的高山湖泊装点。
公元1950年,那一年的寒流特别冷,冰雪把所覆盖一切冻的晶莹剔透,气温降至摄氏零下三、四十度。然而,在这块极不适宜人类活动的冰雪世界里,却发生了一系列异常惨烈的战斗。
11月底的一天,中国的士兵突然从藏身白雪皑皑的大山中钻出,他们衣着单薄,有的人甚至没有鞋,抱着陈旧的步枪,举着木柄手榴弹在酷寒的冰雪中冲锋。这样的冲锋令人诧异,却异常凶横地插入联军的行军纵队,锲入道路两侧的制高点。他们意图很显然,就是要把大意冒进的联军围歼于死地。
在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联军损失惨重。清醒过来后他们不顾一切的聚拢抱团,然后在凶狠的空地火力掩护下奋力突围。尽管他们使用了成吨成吨的炮弹炸弹,但这一突围过程依然异常艰难,几乎每一个制高点、每一公里的道路争夺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断有杀红眼的士兵拉响炸药或手榴弹与对手同归于尽,不断有伤者在极寒下哀嚎中快速的流失意识和生命,甚至不断有成建制的班排连在炮火灼烤的雪水泥浆中又被寒风冻成冰坨……轰鸣的爆炸声、力竭的厮杀声、以及濒死者的哭喊声在这种极度冰冻的萧萧冷风声中显得突兀而梦幻,但却实实在在的充斥在那时长津湖的每个角落。
然而,双方的指挥官并没有精力关注这些既壮丽又残酷的场景,他们嘴里都在喃喃念着一个名字——水门桥。
这里是盖马高原的南端,长津湖水库底下引水涵洞里的水到这里汇入四条巨大的管道内,以极陡的坡度伸向下山入河。在管道和公路相交的地方,有唯一一座通往长津湖地区以外的车道桥梁。桥架在两座山体之间,垮度8.8米,下面是万丈深渊,大概因为两边悬崖陡峭如门,地图上标识这座桥名字叫水门桥。向南渡过此桥不远,便一眼能望见宽阔的海岸线和元山港口;而如果一旦这座桥断掉,不论是多庞大的军队,也只能被堵于此,再无退路。
很显然,这座桥决定着这次战役的全胜与否。
首先意识到这个命门的是中国军队。
12月1日,志愿军一支侦察小分队就穿插到了附近,在风雪长途奔袭而来冻的瑟瑟发抖的士兵思维却依然敏锐,尽管这座桥在当时毫不起眼,但他们严格按照对桥梁进行了破坏。
因为长途穿插奔袭,随身携带炸药并不多,但仍然充分的运用并把桥面炸毁。按照当时普通中国军人的经验和知识,要在这么恶劣的天气和这么偏远的地方要把这桥恢复到能通汽车的程度,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
尽管如此,这支小分队还是很谨慎的安排了观察哨进行监视。不出意料,桥的被炸令联军焦急万分,一个工兵营很快就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装备赶到开始了维修作业。但令中国哨兵感到惊奇的是,凭借那些稀奇古怪的装备和附近的一堆木料,联军居然很快就以木框体结构修好了桥。当看到载重卡车能够缓缓的驶过新的木桥时,哨兵开始着急了。
不过穿插而来的小分队并没有犹豫,他们很快集结起力量筹备了第二次炸桥。白天虽属于联军,但夜晚却属于志愿军。
12月4日夜,中国士兵把自己埋藏在风雪和黑夜里,他们巧妙的躲过探照灯、照明弹和更多的警卫,悄无声息的把更多的炸药安装在了被严密守卫的水门桥上。在成功爆炸后撤离的同时,还不忘破坏了周围可用的木料。
至少,在这支炸桥中国小分队的指挥官心里,他们已经做了几乎所有该做的和能做的。也许剩下的唯一事情,便是看着撤退而来联军如何在断桥面前被堵死,然后被尾随而来的主力部队消灭。
然而,后来见到的一幕再次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一支装备更加奇怪的联军工兵营赶来,他们操作着中国军人从来没见过的工程机械,利用原桥残留的根部和携带的钢制材料,居然又在一夜之间修起一座钢木结构的桥梁。这次,修好的桥上甚至隆隆开过了坦克。
而且联军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前面所犯的错误——超过一个坦克营近40辆坦克在桥两侧排开布防,此外还有大量的轻重火力由内向外把桥死死围住。联军以如此超豪华的火力配置此来展示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座桥的态度。
能够压倒这态度也许唯一只有中国军人们“以命相博”的决心了。小代价的偷袭已无可能,惨重代价的强攻不可避免。
紧接着6日的夜晚,在几乎没有任何重火力的掩护下,数以百计的中国士兵踩着厚厚的积雪,反穿棉袄、身负炸药,由多个方向再一次向水门桥攻击前进。
今天,已经很难找到描述这场战斗过程的文字,我们不知道在那么强大的防御火力面前,这些勇敢年轻的士兵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我知道他们心中怀着怎样一种争取胜利的信心,一往无前,无所畏惧。于是,在那一个曳光弹交织、寒风呼啸不断夜晚,水门桥再次被炸断,毅然决然的中国军人甚至连原桥的根本的基座都炸的干干净净。
据说,中国军队的一位副师长亲自到附近慎重仔细的确定了战果。他再三从望远镜里确定了已经光秃秃的桥基和两侧高耸的悬崖中国桥,然后才进行汇报:水门桥以经被彻底炸毁,联军已无路可撤——除非他们的上帝来帮忙。
上帝当然不会来,但现代化的工业力量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这种力量,超过了那个年代中国那样高级军官的想象,但在这里他们最终见识到了。
联军附近的最好工兵专家很快赶到了现场,在确定了重新架设一座钢架新桥的方案后,一个庞大的体系同时开始运作。一种大型的车辙桥组件被作为架新桥基础结构,每个车辙桥组件重达1.1吨,只能采取空投方式运到桥边。但这么重的组件没有过空投的先例,降落伞是否能承受?数以百计的联军技术人员最快的效率在数百公里之外同步进行了多次试验,并最终从遥远的日本定制了专用降落伞和8套巨大的钢制组件中国桥,做好空投的一切工程技术准备。在当时最高效的现代化工业支撑下,做完这一切仅仅采用了不到24小时。
7日,八架大型运输机将八套巨大而沉重钢制组件空投到了水门桥附近。此后一天,在大雪纷飞和冷枪不断中,架桥过程却基本顺利。1天之后,一座可以通过所有重型装备包括坦克在内的全新的钢结构桥梁再度出现在了两座悬崖之间。
就在这座桥第三次重生2个小时后,联军的1500多辆汽车和坦克庞大队列也抵达了这里,他们诧异没有遭受攻击,然后平安的通过了水门桥。狼狈不堪和疲劳至极的士兵们热泪盈眶的感谢上帝:终于从濒临灭亡的险境中逃出升天。
其实,联军通过水门桥时,附近不多的中国军队曾试图做过最后的努力。但当夜零下40度的低温和联军空前密度火力掩护已经超越了他们努力的极限。
就在水门桥附近的一个高地里,整整一个连队百余名士兵呈阻击队形冻死在战位上,所有轻武器均指向通往水门桥的道路。后来的人们从这个阵地上其中的一个冰雕上找到一张纸:
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冰雪啊!我决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的,耸立在我的阵地上!
而在另一个适合阻击高地附近的指挥所上,一个把全师最后有生力量编成两个连队的一位高级指挥官也在一次联军空袭后尸骨无存,他同时也是7000多名永远留在长津湖这片土地上的级别最高的中国军人……
当最后一名联军走过水门桥后,联军的工兵用奢侈的炸药对这座坚固的新桥进行了爆破。正在从齐腰深大雪中追来的志愿军士兵能够从并不太远的地方看见爆炸时冲天的火光,他们甚至能看见沉重桥身在爆炸中飞起再掉下悬崖——这意味着这场人类在最恶劣自然条件下惨烈的战役进入尾声。
我们不应该责备那些没有完成围歼意图的士兵。尊严不是无代价的,正是他们以今天我们难以想象的勇气、智慧、顽强和坚毅,他们在国门之外击退了强敌,使我们至今能够惬意享受大国国民的尊严。
但我们同样唏嘘他们遗憾,因为祖国的贫穷落后,使他们付出那么多鲜血的努力最后付诸东流。那座三度被摧毁又被敌人短时间内重建的桥,以及背后所展现出的强大力量,是缠绕那些经历过那年冰雪的士兵一辈子怨念,并激励着他们努力前行。今天,那些年轻士兵曾为之奋战和维护的祖国,已经能够在任何地理环境下,建起令世界为之惊叹的大桥。
贵州北盘江特大桥:距离水面高度565米,跨度720米,第一个突破桥梁高度500米的障碍,并首次成为拥有“世界最高桥梁”头衔的斜拉桥。
坝陵河大桥:从桥面到谷底水面高度370米高,坝陵河大桥是中国第二高、世界公路桥第三高的悬索桥。坝陵河大桥的唯一之处在于拥有着这些桥梁中最大跨度1088米——几乎是和金门大桥一样长!
龙江特大桥:全桥52节段,每节12米。这座主跨628米的大桥在中国很独特,因为它使用钢箱梁而非钢桁梁。除了在中国,地球上没有任何一条河流上同时有三座很高的桥梁建成——仅仅只有北盘江,3座!
而他们的继承者,也告别了当年的简陋武器,拥有了阻断一切来犯之敌退路的能力。
愿这沉重在骨子里怨念,能够指引我们强大,并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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